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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你顶下 呵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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磨细磨细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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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7-02

第七集 华山风波 第六十三回 逃出火炕
    方姮知道大难临头,不禁泪眼汪汪,只得不住开声哀求。

    然江汇天自是充耳不闻,正欲挺腰捣进,便在方姮即将惨遭破身之际,忽听得方妍在旁道:「你看我这个妹子,被你吓成这个样子,甚么欲念都吓得全飞了,就是现在给你得偿所愿,也只会令你兴致索然。况且我妹子的身子,今日迟早都是你的,却也不用急于一时,倒不如让她好好培养情绪,现在你我先耍弄一回,打后再轮到我妹子如何?」

    江汇天自是明白她的用意,心想:「妳这样在旁阻挠,只会枉费心机。但妳也说得对,看她这般哭哭啼啼,确也叫人兴致全消,干起来也没什么兴头。」当下微微一笑,便放下了方姮,来到方妍身前道:「好!今回就听你一次。但妳得好好表现一番,让妳这个妹子清楚知道,这是何等美妙的事情。」

    方妍为求救得自己妹妹,先前的一番言语,只是尽力而为,本就没打算会成功,尽管搏一搏而已。没料到他竟会听从她的说话,临门前的一刻,真的会勒马抽枪,这一下实教方妍喜出望外,当下道:「你便来吧,人家已经等得心焦死了。」

    这时甘紫嫣却坐起身来,笑道:「姮儿初经人事,自是有点疑惧,倒不如让我来帮她一把,也好叫姮儿瞧得清楚,这是何等一大乐事。」说话之间,已把方姮扶坐起来。

    甘紫嫣让方姮背靠自己前胸,从后绕过玉手,已经在她身上发动攻势,不住手的乱摸。方姮哭道:「我……我不要看,碍…请妳不要……」

    江汇天斜眼看见二人的举动,一时也瞧得欲火焚身,当即把方妍的双腿大大掰开,挺着玉枪在她门前顶磨数下,已见花唇微绽,翕张开合,春水欲滴,直看得他火盛情浓,腰杆倏地一挺,那颗斗大的灵龟,登时登堂入室,闯了进去。

    方妍咿啊一声,秋水生媚,现出一脸荡逸神情,昵声道:「啊!好舒服,你便尽根进来,把我填得满满吧。」

    方姮听得姊姊这种浪荡淫词,比之方才犹甚,又是吃了一惊,不禁偷偷把眼望去,却见江汇天胯间那粗壮之物,竟已缓缓深进,终于全根尽没,隐没在方妍身体里。她看得痴呆,没想到女子那小小的穴儿,竟能容得下这等粗大的巨物,心里暗想:「要是他插进自己那处,不知是甚生感觉,恐怕必给他胀死了9

    自从方妍练得玄女相蚀大法后,不但欲念日益旺盛,且练得此功的女子,却与一般女子不同,门户比之常人紧窄。江汇天才一进入花洞,便觉径道狭隘,进出殊不容易,异常难行,加上内里温湿无比,如小嘴似的吮动,直箍得他畅快莫名,浑身爽利。

    江汇天只是抽提数回,更感美快难当,心想:「她今回怎地又与那日不同,又紧又窄,果然美妙得很!」

    方妍给他狠弄一会,虽觉满怀通畅,但在她心中,原来早拟好了对策,今次若不将江汇天弄倒,便难救得方姮了。方妍把心一横,见她眉梢含春,极力讨好,骚劲十足,口里只管哼哼不绝,喘着声音道:「不想你这般有趣,长相不但英伟,且又生得这般粗大妙物,干得人家灵魂飘散,死活也不知了9

    只见江汇天笑道:「小心肝儿,妳这个妙品又紧又窄,也令我美得丢魂落魄,实教人爱杀,待我今回尽情疼爱妳一番。」言毕往她望去,却见方妍在烛光照耀下,更显她娇美无伦,荡逸撩人。遍身赛雪欺霜的肌肤,衬着丰乳纤腰,委实美得令人目眩。

    江汇天越看越发情动,遂把她双股捧起,腰臀提离锦褥,急捣狂抽,弄得方妍死去还魂,淫声乱发,没过片刻,方妍已是香汗透胸,牡丹露滴。

    在旁的方姮看得惊心动魄,她只见江汇天大开大合,犹如舂米一般,狂抽力插,再看姊姊的娇容,见她攒眉唇动,似是难以抵受,但口里却又浪声浪语,淫词满飞。

    方姮眼里看着,耳里听着,也渐觉春心摇荡,浑身酸痒作怪。

    甘紫嫣见她目光凝注,牢牢盯在二人交接处,再看她腻脸晕霞,眉眼含春,知她春思冒起,当下嘴角含笑,双手从后握向她酥胸,将她抱定,接着轻揉慢搓,把个方姮弄得魂荡魂飞,全身滚热起来。

    只见甘紫嫣得势不饶人,腾出左手,徐徐移至她胯间隐处,分开茸茸萋草,把手指按向桃源洞口,不住揩擦搋动,便觉那里早已香泉潺潺,沾满玉指。

    方姮哪经得起这番折腾,忍不住咿呀轻啼,春水愈发汪洋。

    而江汇天与方妍二人,正自奋勇鏖战。岂知方妍久经沙场,已百炼成钢,任凭江汇天如何猛抽狠戳,只是一个劲儿迎合着。江汇天也是个拈花能手,素来耐力惊人,也有越战越勇之态。

    方妍见他如此耐战,也暗自吃惊,心想他若然还不泄身,拨转枪头去对付方姮,到时就难救得妹子了!她一念及此,暗地运起玄女相蚀大法,膣内玉壁,立时猛地收缩,犹如孩童小嘴以的,紧咬着糖果一吸一吮,把江汇天的硕大龙枪,紧紧牢箍祝

    江汇天经她玉璧一锁,这崭新的美妙感觉,确也不曾尝过,直美得浑身打颤,畅快莫名,禁不往抱定方妍双股,狠狠用力急舂。

    方妍知他尝到甜头,遂加紧催动内力,内中牢牢箍住灵龟,江汇天每一深进,便被她咬得龙枪卜卜乱跳,随听他喘着大气道:「妳那里当真是个宝穴,竟会懂得咬人,再这样下去,势必给妳榨得一乾二净。」

    方妍星眸闪动,存心把言语诱引他,腻声道:「谁叫你这般能干,记记戳得人家花心大开,内里又酸又麻,你便行行好,早些泄给人家,赶快射死我好了…

    …」

    江汇天听得欲火高烧,又被她内里强吸猛吮,果然再抽提数十回,便觉已有泄意,喊道:「真的受不了,我也快要来了。」

    方妍也感到龙枪颤动,灵龟发胀,知他发泄在即,不禁心中一喜,娇媚喘道:「给我……全部给我,你尽情在我身体发泄好了。」

    江汇天听见,那里煞止得住,只觉头儿一痒,精儿疾喷,一下接着一下。

    然而方妍体内的吸吮力,却一下比一下强烈。江汇天起先还不觉什么,可是不知为何,马眼竟然只张不合,流水价般泄将出来,最终一发不可收拾,且泄得奇速无比。

    江汇天待得知觉情形不对,蓦地一惊,正欲抽身,忽觉浑身乏力,头脑昏然。幸好方妍穴道被封,手脚无法使力,不同当年的罗开,给瑶姬骑在身上,最终给她弄至遍体虚脱,昏晕过去被打入水牢。

    江汇天这时方想起方妍练得的本事,不禁急得满头大汗,自知此刻生死攸关,当下使尽仅余气力,几经辛苦,方徐徐把龙枪拔出。饶是如此,他全身已是软绵绵的,连一根指头也不能动弹。而胯间之物,依然硬直如铁,还不住渗出玉浆,终于昏昏沉沉,伏在方妍身上昏迷了过去。

    原来方妍在他发泄之时,却暗运玄女相蚀大法第三层的摄阳功,此功名为参同契。而这门参同契,原是出于一本炼金术古籍,乃东汉道教真人撰写,也是后世道家尊称他为魏真人、也有称他为龙真人的魏伯阳。

    参同契的意思,即是三个等式的约束,其意是从辰砂和铅之中,抽出水银的过程,并以五行说法、易经的三线组、六线组所代表的万物哲学写成。后由于儒家学者加以隐蔽,把籍中性爱理论驱逐于外,让人无法了解它的深刻意义。

    后来玄女相蚀大法的始创人,便是依据参同契古籍中的性爱术,如:九次还、七次返、八次归、六次停。还有男为白,女为赤,男女双方如何达至性爱高潮,形成金与火混合等理论,以此创出另一种阴阳调合,又能采阳补阴的法门。但其中含意,已非原古籍所载,却是从中变化出来。

    因为这种关系,玄女相蚀大法的第三层,便同样以参同契为名,而第四层者,更增加一个等式,名为肆同契,能把女性元阴精气,以功力化成毒物,在交媾过程中种于男性体内,成为一种厉害的淫毒功夫。

    江汇天虽知方妍身具玄女相蚀大法,只因色字当头,竟然一时大意,终于着了她的道儿。

    甘紫嫣看见江汇天像死了一般,整个人俯伏在方妍身上,还道他满怀畅意,正在调息回气,竟全不发觉他的异处,遂朝他微微笑道:「看你爽成这个模样,没点骨头似的,还舍不得起来么?」

    江汇天又如何能应她,甘紫嫣连连叫唤几声,却见他依然如故,伏着动也不动,不禁心里奇怪,便放下方姮,过去推了他一把,方发觉有异,连忙把他扶起,见他双目紧闭,脸无血色,登时吓了一跳,瞪眼望着方妍道:「妳……妳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?」

    方妍别开了头,对她不闻不睬。甘紫嫣心下着急,正要把江汇天扶卧在榻,随听门帘声响,童虎的声音突然响起:「好得很啊!一龙三凤,我这个风流师弟,果然艳福不浅啊!」

    甘紫嫣见两位师兄并无通传,突然闯进房间来,不由大羞,连忙扯过一件衣服,胡乱遮掩住裸躯,红着脸儿道:「大师兄、二师兄,江师哥他……他……」

    阴阳二老才一踏进房间,便见四人赤裸横陈,早就瞧得欲火高烧,巴不得马上脱光衣服,上前加入战圈,大战一番。尤其看见方家姊妹二人,见她们双腿垂地,胯间门户大开,更看得满眼是火,两根玉龙火枪,登时直翘了起来,对甘紫嫣的说话,一时竟没听进耳里。

    甘紫嫣看见二人失神的样子,对自己的说话浑然不理,心急之下,遂大声道:「两位师兄,江师哥不知怎地,竟着了那妖女的道儿,兀自昏睡不醒!」

    阴阳二老这时方回过神来,童虎两步来到江汇天身前,见他双目紧闭,气息不匀,再见他胯间之物的异状,便知是给方妍施了手段,遂伸手探他双腕脉膊,没过多久,见他缓缓站起身道:「幸好他能及早抽身,方不致有大碍,只要休息数日便可复元。」

    甘紫嫣心下大慰,连忙过去替江汇天穿回衣衫。

    童虎道:「妳先扶江师弟到我房间,待我处理好这里的事,再详细给他看一看。」

    甘紫嫣连忙应允,搀扶着江汇天,一脚高一脚低的出了去。

    待得二人走出房间,童鹤瞧着姊妹二人,见姊妹两人不但长相一样,便连身段也是一般无异,一时实难分出谁人是方妍,谁是方姮,便问道:「方坛主,妳可知罪么?」

    然榻上的二人却不回答他,童鹤皱起眉头,目不交睫的望着二人,却见方姮别开螓首,双眼微红,且一脸羞涩之态,立时便露了痕迹,只见童鹤笑道:「原来妳便是方坛主的妹妹方姮,我没有说错吧?」

    方姮刚才看见二人进来,早便羞得无地自容,哪里肯开声回答他,她干脆闭起眼睛来,不再去看他。

    童虎来到方妍的面前,说道:「方坛主,但凡背叛血燕门的人,后果将会如何,相信妳也该清楚吧。」

    方妍瞪大眼睛道:「是你们先背约禁锢我父母,可不是我背叛血燕门。」

    童虎冷冷笑道:「是么!妳不用再骗我了,当日若不是妳放了史通明和唐贵这两个家伙,他们又如何能逃出来。妳的胆子可真不小,不但放走二人,还与姓罗的小子眉来眼去,妳道我不知道么!难道这样还不是背叛?」

    方妍听后,心里暗地一惊,原来这两个老怪物,早便知道这件事,难怪当日他们突然拦截着罗开,并想置他于死地。

    童鹤动手解去腰带,笑道:「老哥,还多说什么,既然她们二人已摆好架势,咱们又怎能逆人美意,咱俩何不先快活一下,事后再好好间她。」

    童虎本就有此念头,现听见童鹤的说话,当下淫笑一声,点头称是,也动手脱起衣服来。

    姊妹二人听着,心里大惊。方妍本就和二人有过肉体关系,多做一次,少做一次,对她来说也不觉什么,而她所担心的,却是妹子又要惨遭蹂躏,这叫她怎不担忧惊悚。

    方姮适才避过一劫,心头大石才刚放下一半,没想还是在劫难逃。她大惊之下,蓦然张眼,却见童鹤已脱光身上的衣服,正直挺挺的站在她跟前。而那胯间的丑物,竟硬翘翘的竖得老高。方姮乍见之下,不自禁「呀」的一声叫了起来,赶忙把眼睛合上。

    童鹤见方姮脸泛桃红,娇羞无限,衬着她那具亮腻雪白的身子,更显她温香艳玉,卓然独立,直看得血脉贲张,淫笑道:「这个娃儿果真迷死人。老哥!我不客气先上一步。」说话方歇,便已伏身上去。

    方姮赤条条的身躯给童鹤忽然压住,登时吓得哭叫起来:「不要呀!你……

    你快走开,我不要……」

    任由方姮如何哭喊悲啼,童鹤只当没听见,一双大掌,已在她身上动起来,把她一对浑圆嫩滑的玉峰,给他弄得形状百出,毫无半点温柔之态。

    方姮只觉疼痛难当,实全无快感可言,只得不住口的求饶。

    童鹤自当不理会她,埋首至她酥胸,张口便吃。方姮心中泣血,悲叹自己守了十几年的贞操,将快要毁在这大恶人手上,不由悲痛欲绝,泪水如断线真珠般滚滚而出。

    而童虎亦已把衣衫脱尽,把方妍两腿大掰,把那半硬不软的话儿,紧抵着方妍的门户,乱磨乱擦。

    方妍刚才欲火尚存,现给童虎磨得几下,欲火渐炽,膣内立时春水长流,口里嘤咛不绝。

    童虎见她兴动,也瞧得心头滚热,胯间的东西不觉硬挺起来,当下提枪便刺,一下子直闯深宫。方妍呀的一声,已觉大物塞满花房,把个桃园洞填得饱饱满满,接着便觉童虎狂攻猛舂,玉龙刮着花房,阵阵快感不禁如浪般涌来。

    这时童鹤捧着方姮的傲峰,正吃得不亦乐乎,只觉这对好物不但浑圆饱挺,且弹性十足,实是难得的极品。童鹤抬眼望方姮一眼,见她眉头紧蹙,泪眼汪汪,那股悲天悯人的模样,却另有一番美态,更教他心热火动,再也无法按忍得住,便即撑身而起,站到地上来,忙把她两条大腿抬高。

    方姮知道他的意图,连忙哭声哀求:「请你放过我吧……求求你……」

    童鹤笑道:「方才妳敢情是给我师弟弄怕了,但妳大可放心,我温柔些对妳便是,当妳尝过我的滋味,保证回味无穷呢!」

    方姮哭道:「他……他没有对我那个……你便行行好,就放过我好吗?」

    童鹤听了,又是惊喜又感错愕,问道:「那小子刚才竟肯放过妳,真个叫人大出意外,莫非妳还是处子之身?」

    方姮早便羞涩不已,那敢回答他,只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   童鹤大喜过望,说道:「今日美食当前,本大爷更不能放过了,但我平素最爱怜香惜玉,放心吧!我决不会把妳弄痛。」

    方姮如何肯信他,心知已难逃他的魔掌,正感痛苦间,童鹤已把巨物凑近,那个头儿已触及秘洞口。方姮大惊失色,欲要移开身子,只是穴道未解,浑身无力,半点也动弹不得。

    便在方姮大难临头之际,房内窗户忽地无风自开,一个灰影迅捷无伦的飞将进来。

    阴阳二老正自兴在头上,待得惊觉,那人凌空一纵,已来到二人身后,只听得嗤嗤两声,二人后心的「大椎穴」已然被封,身子缓缓垂软下来。

    进来的人并非谁人,正是罗开。原来他先前摸进湘王府,见府内楼阁错落,占地极广,心知要找出姊妹二人,殊非易事,便擒着一名官兵,点了他喉间哑穴及腰间的「天豁穴」,那官兵登时痛到骨髓里去,忍不住要开口大叫,只是哑穴被封,叫不出声。

    罗开凑近他耳边,先问他阴阳二老的房间,再追问姊妹二人的所在,那官兵疼痛不过,只得点头求饶。罗开左足一抬,在他颈下「气户穴」轻轻踢了一脚,剧痛立止,才解去他的哑穴。

    那官兵吃过苦头,便如实说了二老的住处,但方家姊妹现在何处,他却不知道。罗开无奈,遂再次点了那官兵的穴道,把他抛进花丛里,径往阴阳二老的住处寒竹轩而来。

    当他来到房间外面,便听得方姮的哀求声。罗开听见,知道姊妹二人在房中,心里暗地一喜,遂点破窗户,凑眼看见房内的情形,立时吃了一惊,便乘着阴阳二老忘形之际,闯进房里来。

    罗开一推开窗户,当即展开幻影流光这门神功,一个起纵,疾扑向二老。罗开知道二人功夫了得,知道稍一迟缓,若给机会二人回身反击,确实不易应付。

    他进屋之前,已想好计策,只见他人尚没落地,已把「玄虚指」化为点穴功夫,朝二老背心「大椎穴」射去。

    但见阴阳二老的身子还没倒地,罗开已落在二人身后,双手齐出,再往二人身上补上一掌,先把他们击昏在地。

    事变俄顷,榻上姊妹二人也为之一呆,待得看见是罗开,欣喜之情,实难言喻,不禁齐声叫道:「罗开……」

    罗开朝二人问道:「这些人有伤害妳们么?」

    方妍道:「幸好你来得及时,要不然妹子她……」说到这里,二人方想起自己身上寸缕不挂,不免大羞。

    罗开见二人卧着不动,便知她们穴道被封,当下俯身上前,在二人身子略一按抚,已探明她们被封的穴道,遂顺手给她们解去。

    姊妹二人穴道一解,忙撑身而起,却忘记穴道被封得久了,血液仍未曾顺畅,二人还没坐起,身子又是一软,摇摇欲坠,罗开看见,便即伸手扶着。

    方家姊妹一左一右,牢牢靠着罗开身上。方姮想起适才的情景,现既能脱离大难,不禁喜极而泣,伏在罗开胸膛抽噎起来。

    罗开轻抚着她的秀发,低声安慰:「已经没事了,还哭个什么!」话方说完,想起二人身上衣衫全无,正自精光赤体的抱着自己,少女的幽香,不停地闯进他鼻官,那股美妙的感觉,当真动人心弦,不自禁地手上加力,将二人牢牢拥紧。

    便在罗开自我陶醉之际,脑袋倏地一闪,忽地清醒过来,想起此处并非久留之地,当即轻轻推开二人,低语道:「妳们好点了没有,若然可以走动,得尽快穿回衣服,咱们要马上离开此处。」

    二人惊顾不遑,待听得罗开这番说话,匆匆拾起衣衫。

    罗开转过身去,却见阴阳二老蹶痿在地,但已醒转过来,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,却无法说出一句话。罗开也暗道二人功力了得,虽然方才只是轻轻一掌,但二人能够如此快清醒,实非寻常武夫能为。罗开恨极眼前这两个人,此刻正是铲除二人的大好良机,但回心一想,如此对付手无寸铁之人,终究非大丈夫所为,遂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    其实罗开的性子,本就仁厚善良,目下他虽然身具上乘武功,禀性却全没有改变,他虽曾与人多次交手,也遭受过损伤,但迄今还不曾杀过一个人。而今次罗开肯放过二老,倒不如说是他心性使然,为自己寻个借口罢了。

    方家姊妹二人穿戴完毕,方妍说道:「行了,咱们走吧。」

    罗开「嗯」了一声,把二老逐一扔上床榻,拉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,不露出半点身子,便是有人进来,若不掀开被子,决不会知道被子里是何人。

    三人蹑手蹑脚,小心翼翼走出大厅,来到门口往外望去,却见无数官兵守在门外。罗开眉头一紧,寻思:「若要硬闯出去,谅这些人也拦不住自己,只是姊妹二人穴道方解,血气未顺,动手起来不免会有滞碍,瞧来只得使出老手段,抱着二人冲将出去是了。」

    罗开心念已决,便回过头来,欲要开口与二人说,方发觉不见了方妍,他心下奇怪,低声向方姮问道:「妳姊姊呢,她去了哪里?」

    方姮向屋里指了一指,道:「姊姊方才向我打了个暗号,似是要回房间去,不知她是否留下了东西,要回房间去龋」

    罗开点了点头,心中也认为如此,便不再多问下去,只好待她回来再说。

    没过多久,已见方妍风也似的掠了回来,来到二人身边,低声细语道:「咱们先隐在一旁,在此再待一会儿,到时便容易离开了。」

    二人听得大惑不解,不由互望一眼,再看看方妍,见她脸现得意之色,知道她必定做了甚么手脚。

    方妍拉着二人,窜到一张案桌后,静静蹲身等待着。不一会儿,听得门外官兵高声大嚷,接着锣声镗镗大作,又听得十余人叫道:「走水呀,走水呀!」

    罗开一惊,望向方妍,见她伸伸舌头道:「我刚才见门外官兵众多,实不容易闯出去,心生一计,便回到房间,取过烛台一把火点起床帐,这样咱们便能乘乱冲出去,现在瞧来,相信房间已烧得一塌糊涂了。」

    二人大吃一惊,回头望去,见一团团的黑烟,正从房间涌将出来。

    这时屋外人声鼎沸,四下里吶喊声起:「快取水来,大家快救火去……」接着十多人冲进屋来,直朝后堂走去。

    罗开想起阴阳二老睡在榻上,二人穴道被封,身子动弹不得,现在这样烧将起来,身陷火海,二人这条老命,恐怕十成去了九成,再也难活了!他更没想到,方妍这一下手段,竟然会如此毒辣,心中略感诧异。

    三人见府内乱成一片,便知时机已到。罗开与二人低语几句,便即双手抱起二人,从窗户窜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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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集 华山风波 第六十四回 双魔伏诛
    罗开与方家姊妹回到凌云庄,晴云秋月看见两个爱女回来,自是高兴万分,除了那个婴孩外,方家四口子均是悲喜兼集,拥在一处久久不愿分开。

    庄内众人在旁看见,确也为他们高兴。

    良久,方晴云夫妇放开姊妹二人,没口子的向罗开道谢。

    是夜,白瑞雪来到罗开的房间,将她要在庄外加建广场房舍之事,及打算如何聘请武师等,逐一仔细地与罗开说了。

    罗开听后,也极为赞同,他知自己江湖经历浅薄,现得白瑞雪从旁帮忙,实是最好不过。

    白瑞雪从怀中取出那本「贯虹秘笈」,徐徐递与罗开道:「数日前我闲来无事,遂翻开这本秘笈来看,本想看看内里所载的到底是甚么武功,岂料越看越是感到奇怪,看了几遍后,终于给我发现了一件事……」

    罗开轩眉问道:「哦!发现了什么?」

    白瑞雪道:「我反复看了好几回,发觉内里所载的武功,并非如传言中所说一样,原来秘笈内所载的武功,却是一门相当正派的武学,决不是什么吸取他人内力的卑鄙武功。我当时看了几遍,心中仍是不敢肯定,便拿去与怪婆婆研究一下,怪婆婆细心看过后,也认为和我所想一样,却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学。」

    罗开听后,打开了秘笈,见前几页所写载的,都是一些运气导行,移宫使劲的法门,虽然行运之法颇为怪异,殊别一般。但罗开在纪长风的教导下,已对人体经脉有相当认知,随后看得几页,知道确实不是什么邪功,便合上秘笈,问道:「端雪姐,莫非妳的意思是……」

    白瑞雪点了点头:「这既然不是什么邪门武功,你为何不依照书中所载,姑且学一学,相信对你也不会有大伤害。虽然我仔细看了数遍,但很多地方仍是一知半解,只能略知个大概,到底练成秘笈内的武功后会如何,我便不得而知了。但怪婆婆却是学武的大行家,她说这是一门是正派武功,料来是假不了的。你便听瑞雪姐说一次,不妨依照秘笈的所载,先学点皮毛,若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妥,到时便不学是了。」

    罗开对这本「贯虹秘笈」的武功,不知为何,内心总是感到兴味索然,对它全无半点兴趣,但见白瑞雪出于一片苦心,着实不忍拂她美意,只得点头应承。

    白瑞雪见他答应,也感到欢喜,接着问他如何救得方家姊妹的情形,罗开就把救人的事,由头至尾都说了。

    当白瑞雪听得阴阳二老身陷火海,心想莫非这两人当真大限已到,如此来看,料来二人今趟必死无疑了。

    白瑞雪道:「这两个老怪物倘若葬身火窟,虽然他们二人非你所杀,但朱柏和岳都等人,只怕会把这件事放在你头上。还好,朱柏既有收买你之心,还不可虑,可是那个岳都就不同了,打后你要小心点他才好。」

    其实不用白瑞雪说,罗开早就想到了,当下说道:「由他们怎样想好了,便算是我干吧,今回就是二老没被烧死,但看来岳都也不会放过我。」说着间,顺手将「贯虹秘笈」揣入怀中。

    白瑞雪走到罗开跟前,双手环上他的熊腰,把那柔软的香躯紧贴着他道:「罗开弟!没见你十多日,你可知道,瑞雪姐日夜都挂念着你的安危?」

    罗开单手围往她纤腰,右手以指抬起她下巴,好让白瑞雪望住自己,柔声道:「多谢妳,瑞雪姐妳对我好,我是十分清楚的。这近十日来,我虽然身在小瀛州,但每日又可尝不记挂着妳们!说句真心话,罗开能与妳们在一起,确实是几生修到才有这样大福气。」

    白瑞雪凝视着他道:「罗开弟!你还记得我先前说过么?凌云庄不但是你开帮立派之所,也是你和婉婷和依依的新居,你们的婚事,这几日来,我已经和怪婆婆商量好,打算尽快与你们成其好事,你认为如何?」

    罗开微笑点头:「这些事情,一切任凭瑞雪姐妳拿主意吧,我本人没有意见,可是……可是瑞雪姐妳呢?难道妳不为自己打算一下!」

    白瑞雪摇头苦笑:「长风哥既然尚在人间,我身为他女人,如何说我必要等他回来。我很有信心,终究有一天,咱们二人是会重聚的。」

    罗开叹了一声:「我很明白,若非寒潭过于寒冷,一般人实难进得去……」说到这里,罗开忽地停顿下来,脑间灵机一动,俄延半晌道:「瑞雪姐要与师父重聚,我现在想想,并非全没有希望。」

    白瑞雪听见,登时美目大亮,怔怔盯着罗开。

    只听罗开续道:「咱们怎会想不起来呢。瑞雪姐!或许洛姬她们可以帮忙妳,还有康大哥。」

    白瑞雪摇头道:「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一点,但后来再仔细想想,发觉现在还不是时机。你不可忘记,她姊姊瑶姬,这个人决非等闲之辈,况且天熙宫行事异常隐秘,他们到底有何动机,现在我们还不知道,倘若给她知道你师父尚在人间,现还在水牢里,不知她又会使什么手段加害他!为了你师父的安全,这事实不能轻忽大意。」

    罗开也觉得有理,白瑞雪又道:「还有,自从洛姬来到凌云庄,这些日子来,我一直留意着她们的举动,也发觉洛姬为人性子温柔,胸无机心。但为求谨慎起见,咱们还是小心一些好,决不可过于信赖他们六人,相信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?」

    罗开素知白瑞雪能干练达,是个四清六活的人,他直来对白瑞雪的意见和说话,罗开都是心折首肯,从不会反对。现在听她如此后,便点了点头应允。

    二人谈了一会,罗开便要求白瑞雪留下来,白瑞雪多日不见罗开,在玄女相蚀大法的熬磨下,早就慾火难禁,便即点头答应。

    □□□

    朱柏得知王府大火,寒竹轩已被烧得断垣倾危,满目疮痍。又听得阴阳二老双双葬身火海,这一惊骇,当真不少。他一知道消息,便即匆匆使人告诉岳都,接着唤人准备好船只,打算赶回湘王府。

    岳都听见阴阳二老一同遇害,大吃一惊,心想:「二人武功高强,若非先遭人毒手,一场火灾,他们又怎可能逃不出来。」当下走出屋门,赶往朱柏的住处去。

    当岳都一进入厅堂,便见王爷公主早已在坐,二人身旁,还坐有「摄魂仙子」紫嫣雩、「铁尸」樊川等数名王府高手。

    朱柏一看见岳都到来,立即起身迎将上前:「十绝先生,先生两位爱徒……」

    岳都老脸一沉,道:「王爷不用再说了,事情既已发生,便只能怪我这几个徒儿没本事,技不如人!现在王爷是否要赶回王府去?」

    朱柏道:「没错!本王已准备好船只,咱们随时可以动身。」

    岳都点了点头,说道:「好,我倒要看看是谁人的毒手,竟敢闹到老夫头上来。」

    朱柏兄妹二人,领引着岳都、紫嫣雩、樊川、赵天生、翁雄、徐峰、风流三子等高手,并同数十名官兵赶至渡头,匆匆上船离开四湖别庄,返回湘王府去。

    当众人回到王府,才来到寒竹轩,即见整栋楼房已付之一炬,尽然焚燬。

    而那个李总管,正在指挥数十名官兵在灾场中搜寻,看可有发现其他尸体。

    朱柏见四下乱作一团,便叫李总管过来,问他事情是如何发生。

    李总管战战兢兢道:「今日天还没亮,两位童爷的师弟师妹前来王府,身旁还带着两个女子,说是要找童爷,当时两位童爷身在四湖别庄,我见他们都是童爷的人,而这些人我是认得的,他们前时都是在王府往过,于是便领着他们到寒竹轩等候,可是过了约莫两个时辰,寒竹轩忽然起火,当我赶到之时,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。」

    朱柏听得眉头颇蹙,又问道:「两位童爷和他的师弟师妹呢?」

    李总管道:「回王爷,两位……两位童爷已经遇害,尸体已安置在保聚厅。而童爷两位师弟师妹,得幸及时逃出火海,正在保聚厅休息。」

    朱柏对阴阳二老的武功极有信心,他初时听见二人遭遇不测,心中还不大相信,还道传言有误,现在亲耳听见李总管的说话,方知道此事非假,不由把眼往岳都望去,只见他浓眉紧聚,一脸铁青,便向他道:「十绝先生,咱们先到保聚厅看看吧。」

    岳都没有吭声,只是点一点头。

    朱柏吩咐李总管留在现场善后,兄妹俩与众人便向保聚厅走去。

    众人一进入大厅,便见十多名官兵分站厅门两旁,正中央处,放着两具盖上白布的尸体,而甘紫嫣却站在两具尸体旁。

    甘紫嫣看见师父等人进来,连忙走上前去,先与朱柏兄妹二人施礼,方与岳都道:「师父,两位师兄已经……」

    岳都微微点头,大踏步上前,掀起盖着尸体的白布,见阴阳二老被烧得面目全非,已不成样子,全然无法辨认。

    但见岳都凝神看了一会,徐徐站起身来,鼻哼一声道:「这人的手段果真毒辣。」回头向甘紫嫣问道:「汇天呢?」

    甘紫嫣道:「师兄正在内堂休息,现在还没有醒过来。」

    岳都皱眉道:「他也被烧伤么?」

    甘紫嫣摇了摇头,她不敢隐瞒师父,便把当时情形由头说了一遍。

    江汇天被方妍以淫功修理得死去活来,毕竟此事并非光采,她在说话之时,尽量把声响压低,惟恐给其他人听了去。

    岳都听完,眉头蹙得更紧,心想自己这四人徒弟,向来就淫心慝行,行事乱七八糟,今日若非贪图色慾,又怎会惹上这种祸端!

    便在这时,朱柏吩咐数名府内亲兵,把阴阳二老的尸体好好移到后厅,遂向众人道:「各位请先坐下,慢慢再作商议。」

    众人坐定,只听朱柏道:「十绝先生,两位爱徒惨遭意外,命丧方家姊妹二人之手,小王自当把她们擒回来,交由先生定夺。」

    岳都冷笑一声:「这两个丫头身在凌云庄,莫非王爷要派兵到凌云庄要人?倘若王爷肯这样做,不怕得罪那个姓罗的小子,老夫在此先多谢王爷。」

    朱柏听见岳都的说活,见他语气另寻深意,不由一怔,同时多多少少也明白他的意思,遂微微笑道:「先生不用客气,两位童爷与小王素有深交,他们的事,便是小王的事。」

    岳都道:「要擒拿那两个丫头,有王爷出马,自然不是难事。但要擒拿真正的凶手,恐怕并非容易,况且王爷也未必肯与他动手呢。」

    朱柏眉头一皱,问道:「听先生此言,莫非凶手另有其人?」

    岳都冷哼一声:「若我没有猜错,能够有本事杀得老夫这两个劣徒的人,决非等闲之辈。」接着把目光望向甘紫嫣,问道:「紫嫣,方才妳说那两个丫头早就被妳封了穴道,直到妳两个师兄来到,她们的穴道还未被解开,这事没有错吧?」

    甘紫嫣点了点头:「正是如此。」

    岳都道:「王爷,既然是这样,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么?再说,就算二人有本事冲开穴道,但以她们的武功,万万不是我两个徒儿的敌手,她们又如何杀得了他?还有,当时我这两个徒儿正身陷火海,才给活活烧死,但他们二人的武功向来不弱,也不致逃不出火海吧。」

    朱璎轩眉道:「先生是说二位童爷早便遭人毒手?」

    岳都点头道:「没错,若不是先遭人毒手,也是给人先封了穴道,再行放火把二人活活烧死!倘若真是这样,此人的手段也忒煞狠毒。」

    朱柏道:「能够把两位童爷同时点倒,此人的武功真不简单。」

    岳都冷冷道:「要点倒老夫两个徒儿的人,武林中能有这本事的高手,可谓触目皆是,但若在杭州,恐怕就不多了。其实老夫也不用多说,凶手是谁,相信王爷早便心中有数。」

    朱柏听后随之一愕。其实在他心中,早便怀疑凶手是罗开,只是他一直不愿提出来,免得岳都沉不住气,马上到凌云庄找他报仇,要是一个不好,岳都真的把罗开杀掉,到时可糟糕了。

    朱璎当然和兄长同一心思,只是和朱柏一样,一味装傻充楞,佯作讶异道:「先生是说……这个凶手是凌云庄的人?」

    岳都颔首道:「能有本事杀得他们的人,不是那个姓罗的小子,便是那个老太婆,不知王爷觉得老夫说得对么?」

    朱柏往朱璎望了一眼,点了点头道:「小王也觉此人最为可疑,但这个小子武功不弱,况且现在还没有真凭实据,这个似乎……」

    朱柏这句说话,并非存心要维护罗开,只是他身中剧毒,这条命子早就拿在罗开的手上。朱柏不得不权衡轻重,毕竟此事对自己性命攸关,若此刻与罗开扯难脸皮,实是大大的不智。

    虽然,阴阳二老是他的手下,也是皇帝老子派来辅助他的人,现在二人出了事,还须得向皇帝交待,光是这一点,已不是一件易事,到时非要下一番功夫解释不可!

    而岳都素来精明老练,他听了朱柏的说话,便晓得他只是卖弄手段,存心与自己敷衍搪塞,哪有半点想为自己徒儿报仇之心。

    其实在岳都心中,对两个徒儿的血海深仇,又怎会随便假手于人。他更不曾想过,要倚赖王爷出兵帮忙。有道是江湖仇,江湖了,便是朱柏肯插手帮忙,他也必然反对。

    岳都心里早就暗下誓言,非要亲自擒得凶手,然后押到徒儿灵前生祭不可。

    而现在岳都所以气恼的,便是朱柏这种过桥抽板,全无义气的行为。岳都暗自骂道:「枉费自己两个徒儿直来为他尽心尽力,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。」他一想到这里,一团怒火,登时涌上脑门。

    只见岳都老眉一垂,冷嘲热讽道:「王爷说得极是,我们确是没有真凭实据,况且王爷身上……又服了那小子的龙涎丹,要是老夫真的把那小子擒来,恐怕王爷也不能对他怎样,老夫没有说错吧?」

    朱璎见岳都在话里行间,愈来愈不成样子,句句语含讥讽,简直是没上没下,全不把她身为王爷的哥哥放在眼内,不由听得暗暗生气。

    她自小娇生惯养,除了父皇母后外,哪曾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这等话儿,当下忍耐不住,沉声道:「没错,我皇兄贵为王子,身分是何等尊贵。先生两位高徒遇害,我皇兄自当惋惜,更会上奏父皇,诰命敕赐。但报仇一事,也不能粗之过急,必须以大事为重,若非如此,又如何能办得了大事。」

    岳都听得眉头倒聚,没想自己直来避隐林泉,今趟为着两个爱徒,这才破例下山,岂料只是数日之间,不但两个爱徒遇害,连自己也要受这跼促气!若不是眼前之人是王子公主,动他们不得,今日岂能让二人在他面前胡言乱语。

    他愈想愈感气愤,瞪大老眼道:「公主真个说得好啊,你们是龙子龙孙,便是一条贵命,而我两个徒儿,却是一条贱命。」

    朱柏见他语气愈来愈重,恐怕会越说越僵,更怕他武功高强,骤然发难,当下笑道:「先生言重了,皇妹并非这个意思。其实两位童爷直来忠心耿耿,更为我父皇出力不少,小王又怎会付诸不理。但罗开的武功确是厉害得很,咱们不妨先暂且忍耐一下,正是君子报仇,十年未晚。先生认为如何?」

    岳都道:「王爷的意思,老夫再蠢也会明白,王爷再说下去,还是那一句不敢动他,难道老夫连这一点也听不懂,既然王爷这样说,老夫还有什么好说。」话落便站身而起,朝甘紫嫣道:「妳把江师哥扶出来,咱们走吧。」

    甘紫嫣应了一声,便欲起身离开大厅。

    朱璎听得岳都这句说话,知道此人必会到凌云庄找罗开报仇,倘若二人动上手来,不论谁胜谁败,对皇兄终究不利,便即说道:「十绝先生,你这样一去,教我如何与父皇交代?」

    岳都师徒停下脚步,回头道:「这个与老夫有何相干,我更不是皇上邀请而来,若非我这两个徒儿,老夫亦不会来到这里,现在老夫要走,谁也留不住。」

    他这句说话,顿叫朱柏两兄妹哑口无言。岳都所说的话,句句确是实言。

    朱璎想起岳都的武功,见罗开在四湖别庄中了他一掌,险些便要了罗开的命,似乎他的武功实在罗开之上,要是他真的把罗开杀了,到时要解去皇兄身上的毒,可就艰难了!她一想到此点,柳眉不由紧蹙,犯愁起来。

    正当岳都要回身离开之际,忽地听得一张娇柔动听的女子声音响起:「十绝先生,依我来看,你还是不要去惹那个罗开好。」此话一出,众人的眼光全移到「摄魂仙子」紫嫣雩身上。

    岳都初时见到紫嫣雩,只觉她年纪轻轻,自然不把她看在眼内。

    再看见小王爷对她客气非常,竟能与自己同行同坐,心中早就老大不高兴。

    此刻见她骤然说出这句话来,岳都也为之愕然,不屑地回头望了她一眼,问道:「紫姑娘这句说话,老夫可不大明白?」

    紫嫣雩微微含笑,抬起玉手,轻轻拨了一下发鬓,举止委实柔美之极。

    尤其她那巧笑倩兮,犹如春回大地,当真满堂春生,只见她秋波流媚,缓缓说道:「十绝先生,难道你忘记了四湖别庄之事,当日先生还不是栽在那老太婆手上,莫非先生敢说能胜得过她。」

    岳都听后,也略为一怔,心想要胜过那老太婆,确非容易,但也未必便会输与她,当下笑道:「紫姑娘妳也太小觑老夫了,当日若非老夫一时大意,给那老太婆先手一着,使开那怪异的身法,老夫又哪会着了她道儿。」

    紫嫣雩笑道:「先生武功盖世,一时失手,也算不了甚么。可是小女子却没这等本事了,莫说是那个老太婆了,单说那个叫罗开的年轻人,我也不敢说能胜过他。现见先生这等豪气模样,似乎挺有把握呢!」

    岳都冷笑道:「紫姑娘奈何他不得,并不代表老夫无法奈何他。」

    紫嫣雩轻轻摇了摇头:「先生忒也高估自己了!还是听我一句劝说好,若先生真的到凌云庄找碴儿,少不了又会弄个灰头土脸,碰得一鼻子灰来回。」

    众人见紫嫣雩的说话,均想这个娇娇滴滴的美人儿,怎地这般大胆与岳都说出这些话,不由又是惊讶,又是为她担心。

    岳都更是听得怒火中烧,不由恼羞成怒,瞪大一对老眼道:「紫姑娘,妳可听过这句话:「蚊子遭扇打,只为嘴伤人。」,妳还是少说些话儿好。」

    只见紫嫣雩依然笑靥满面,浑没在意他的说话,昵声道:「只是这只蚊子乖巧得紧,恐怕不容易给打着。」

    岳都听她口出狂言,哪里还忍得,只见他身子蓦地一幌,已抢至紫嫣雩身前,反掌骈指,直点她右肩膀下的中府穴。

    他这一下出手,当真快如疾雷。岳都出手甚轻,只想给紫嫣雩一个教训,好叫她知道厉害。

    堂上众人看见岳都倏然出手,便知晓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必定要遭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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