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门关 [樓主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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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倏转出白云霄,站到了她面前,嘴角有一丝似笑非笑的谑意,轻轻抱起她,走到枫叶更深处。 无月急道:“你想怎么样?” 白云霄已轻轻将她放倒在地,坚起一指在嘴边嘘声道:“小师太,幽会说话要轻言细语,哪像你这么大吼大叫,难道不怕破坏情调。” 无月一见是曾与自己有过床弟之欢的白云霄,红霞早已飞上了俏脸。 这时,只听白云霄又道:“你实在很美,放在任何一个地方,都足以吸引男人,只是少了一头青丝,我真不明白,天生丽质难自弃,为何要出家呢?” 无月倏然闭上了眼睛,一股久藏心底的幸福与酸楚,同时涌了上来,她从来不敢去想从前的事,去想明天的事,现在却让白云霄一语道破。但她仍不愿让人去触碰她的内心隐秘,所以仍倔强地道:“你管不着。” 白云霄叹道:“我可以不管不问,但当我对你已有了真情的时候,我还能不闻不问吗?” 无月道:“你……” 白云霄道:“我可以吻吻你么?” 无月苍白的脸上,顿时泛起了红霞,那晚与白云霄共渡爱河的情形又涌上脑海。她轻轻闭上了眼睛,期待着白云霄的热吻。 白云霄果真将嘴唇贴了上去,但只轻轻一点,就离开了。 无月悄悄睁开眼帘,轻声道:“你真坏!” 白云霄心中暗暗高兴,女人说你坏,心中正表示对你好,这种经验,他太丰富了。于是他笑道:“我若不坏,怎么爱上个小尼姑呢?” 无月噗卟一笑,娇声道:“你究竟想要怎样,冤家,你真是我命里的冤家……” 白云霄道:“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首。” 无月道:“若你真爱我,带我走,走得远远的。” 白云霄道:“我当然要带你走,但我还要带走一个人。” 无月道:“是谁?” 白云霄道:“紫云英公主。” 无月道:“紫公主早晚都是诸葛公子的人,今夜就会送到,你又何必多此一举,何况现在诸葛公子在庵里正是风月无边,怀中每时每刻都有美人相伴。” 白云霄道:“诸葛公子应该不是贪色之徒,我不信!” 无月叹道:“可是他喝下了特制的‘七情媚骨散’后,就会变成那种人的。” 白云霄一呆,没想果如自己所猜。随后他又道:“我到现在为止,还没见过你们的主持,究竟是谁?” 无月道:“她法号千水,但庵中更重要的还是千山师太,一切大权,都在她手中。” 他问道:“那千山又是什么来历?” 无月道:“我只知道,千山是黑如来的亲信,我们都是千手观音派来的……” 白云霄神色一动,道:“那么你们又是从何地来?千手观音黑如来又住在何处。” 无月道:“我们就在雁荡的落凤坡下,有个山洞,叫做五色洞,黑如来可能也在那里。”说到这里,她话一转道:“你究竟带不带我走?” 白云霄道:“当然,不过,我得找到公主,问她究竟喜不喜欢诸葛公子。” 无月道:“他们有一种药,吃了就会变得痴痴呆呆的,现在你找到公主,纵然问上一千遍,只怕她也不会答应你。” 白云霄不禁默然。他知道这也是实情,从自已在襄阳府见到她时起,他就怀疑紫姑娘己心智受制。 这时,只听无月急道:“假如你不想带我走,求大侠先放我回去吧,假如被他们发现我泄露秘密,那我……”说完,她竟抽泣起来。 白云霄深深感受到她内心的善良与可爱,他决定尽力而为,救她出这苦海,遂道:“等我办完一些事,就带你离开这魔窟。”说完,他拍开了她的穴道。 先走一步,去做下一步计划的准备工作。 无藏庵中,千山在殿中焦急地等候。无星回来了,夕阳西下,无月还没有回来,莫非无月碰到了白云霄,遭到了毒手? 就在这时,寺外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,一顶小轿,在四名轿夫抬着走进了神殿。在小轿边,一名马脸汉子向千山道:“公主到了,你把她带到后面去吧。” 千山似对马脸子甚为畏惧,垂首道:“是!请马护法稍加休息。” 马护法道:“时间不早了,我还要回去交代。” 千山忙道:“你最好不要走。” 马护法道:“莫非你想我了。” 千山白了他一跟,道:“尼庵之中,少没正经的,今夜恐怕有劳马兄。” 马护法道:“什么情况?” 千山道:“白云霄来过,无月出去搜,到现在还没回来,只怕凶多吉少,我是怕实力不够。” 马护法皱眉道:“好吧,我就在此看守一夜。” 千山道:“寺右有阁客房,你就暂在那边歇着吧。” 马护法道:“也罢,不过晚上你要来陪我啊,哈,哈!” 千山媚妖笑了笑,伸手从轿中扶出公主,道:“公主还好吗?” 公主目光呆滞,显然心智受制,只木然道:“好!” 千山道:“我这就带你去见诸葛公子。” 马护法走出无藏庵,指挥四名轿夫守在魔外四周,然后向那间客房走去。他虽然不乏女人,但对千山还是有点情意,这好比吃菜一样,老吃一个品种也想换换口味。 他刚推开木“] ,安然看到一样东西。一支剑,剑尖离他咽喉不会超过一寸,那股杀气,令他的汗发都竖了起来。 接着,他看到了那握剑的人。 光头,黄色僧袍,僧衣已破破烂烂,却是刚才还提到的冤家白云霄。 只见白云霄笑了笑,道:“原来是昔年名满江湖的独行盗马占山,怎么如今做起了黑如来的大护法啦!” 马护法像泄了气的皮球,一张马脸已没人色,吃吃道:“你想要怎样。” 白云霄道:“乖乖到桌边去,别耍花样。” 他双腿已在弹琵琶,连忙走到桌边。白云霄人一转,已到了他背后,道:“把落凤坡的巢穴乖乖画出来。” 马占山道:“但……没有……” 白云霄道:“桌上有茶,手指为笔,你就画在桌上。” 他那敢怠慢,以手指蘸茶在桌上东画西画,一边解释道:“到雁荡,走西经,转三个弯,就到落凤坡,坡东有绝壁,三丈高处有洞穴,穿过洞穴,就是黑如来的雁荡行宫五色宫了。” 白云霄道:“黑如来在吗?” 马占山道:“在!” 白云霄等他说完,剑已刺入,马占山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,就栽倒下去。 他看看此时天色已晚,忙又开始在屋内作起“文章”来。 诸葛威在几度春梦后,终于醒来。这时,却见自己怀中又换了女人,竟是主持千水。 这几日,他身中淫毒,夜夜离不开女人,没想到这次却又与主持女尼千水胡搞了一夜。 只见千水依在他胸前,低声道:“贫尼已为公子破了身,公子千万不要丢下我。” 诸葛威只有苦笑,当疯狂过后,理智恢复清醒时,他一再后悔,却又不知如何应付这场孽缘。 两人整理好衣服,从房里出来,仍在禅房相视而坐。 千水已道:“公子不如暂且住在这里,平日也好有个照应,庵中都是女弟子,有些事有了男人就方便多” 了。“她指的那些事,诸葛威不猜也知道,自已已是这无藏庵众女尼发泄淫欲的工具了。故听到千水这样说,只得含含糊糊应道:”是,是……“。他已处在去与留的矛盾中。 无悔,无雅,不时捧茶送酒,他已羞得不敢正视别人一眼,正在坐立不安,只听到禅房外千山道:“公子,你看谁来了?” 门开处,公主在千山扶持下走了进来。 “公主!”诸葛威立刻迎了上去。 公主垂首道:“公子好!” 诸葛威欣然道:“不必多礼,快请坐。”公主很听话就坐了下来。 诸葛威看她竟温柔得如小猫一样,心中又有点激动起来。千水看到他的表情,吃吃笑道:“公子,莫非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。” 诸葛威立刻红了脸,尴尬得坐立不安。 千山沉声道:“千水,就少说废话吧,让公主先到房中休息一下,今夜你也该警觉,无月没回来。看来那和尚一定会来找麻烦。” 诸葛威道:“师太放心,白云霄若敢再来无藏庵,在下一定要给他点颜色。” 千山冲他一笑,转身便去了厨房。千山在厨房胡乱准备些酒菜,提着就往庵外走。 此时,天已全黑,她直奔木屋客舍。却见屋中没有灯火,不禁喃喃道:“这死鬼连灯都没点,莫非己经等不及了……”想到马上就要干那事,她的心也禁不住荡漾起来。 轻轻推开门,门里一片漆黑。木板床铺上,依稀有人躺着。 千山轻声道:“马护法,马护法……” “唔……”床上的人含含糊糊应了一声。 千山把饭盒及酒菜放在桌上,又回去把门闩上,口中埋怨道:“我给你送饭来了,怎么也不点灯。” 床上人道:“不要。” 千山笑骂道:“死鬼,莫非猴急了,不吃饭先吃鸡?” 床上人道:“唔!” 千山又吃吃笑了,一面笑,一面褪下僧袍,露出丰满的身材,她轻轻走到床边,床上人已伸手把她拉到床上。 她倏然感到不对。她记得马占山的手很粗糙,可是这只手却白暂得像似女人的手。 她惊呼道:“你……”方要挣扎起身,那知床上的人已连指如飞,点了她的气海大穴。一股热气顿时散遍周身,千山知道完了,在这根手指下,自己练的一身功夫,也全被废了。 这时,隐约看到对方的脸,白晳的脸上,有迷人的魅力。她惊叫道:“是你?” 白云霄含笑道:“我头上长了头发,就不认识了。”说完他伸手一抹,一堆假发已掉在床上。 千山浑身发抖,道:“马护法呢?” 白云霄道:“正在床下看我们做戏哩。” 千山立刻翻身下床,一看,只见马护法赤裸裸躺茬地上,像头死猪,她转过身来,道:“你杀了我吧!” 白云霄道:“难道你不想活了?” 她叹息道:“落在白面书生手上,听说很少有活的。” 白云霄道:“这倒不一定,我很少对女人动手。” 她说道:“你要什么条件交换?” 白云霄道:“你很聪明,只要你去叫诸葛威把公主快带走。” 千山道:“可以。不过你难道对我的身体一点也没有兴趣?” 白云霄似笑非笑道:“和尚今天忌荤。” 千山只得起来穿衣服,她只感到孤独与无助,她也想普通女人一样,渴望爱与被爱,可是现在,她一样都不可能得到。 白云霄叹道:“你并不难看,可以说很不错。只要能辨明善恶,将来还是有好归宿的。你好好把握,我的剑就代表菩萨的眼睛,它会时时盯住你的。” 千山眼中倏然泪如泉涌,道:“我知道。”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。 当她走进禅房时,诸葛威正与千水在聊天。 诸葛威惊讶道:“师太,你怎么啦?一脸倦容,应该好好休息。” 千水也吃吃笑道:“与老朋友难得见面,怎么会不疲倦,像我,现在不也感到非常疲倦么?” 千山沉喝道:“住口!诸葛公子,你可以走了。” 千水吃惊道:“你怎么啦?刚才还说要诸葛公子暂时留下来呢。” 千山叱道:“我觉得留下来不妥。” 诸葛威道:“那……公主呢?” 千山道:“轿子还在外面,你可以把她带走,早早带回襄阳府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 诸葛威立刻匆匆入房,扶着公主出来,向房中的人告辞。随后,群尼四散。 千水想追问千山,却见她转身离开,回到禅房,重重把门关上。千山在房门外怔怔望着,心中若有所思。 倏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:“唐夫人,胭脂……亲亲……”她心中骤然一惊,循声抬头,呼声似乎从屋脊上传来的,这时她内心极端震动,叫过她“亲亲”的,唯有白云霄,难道……她极不愿意让他此时来找他,然而……那轻轻的呼唤又在响起:“你听到了吗?听到了何不出来一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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